翻身下梁,祈若轻悄悄地继续翻找着那本书。无意间碰到了一个花瓶。祈若下意识地去扶它,,结果发现那个青花瓶纹丝未动。祈若左右转了几下,另一旁的书架移开了,露出了架子后的黑黝黝地地洞。
祈若从怀里取出一颗夜明珠,走入地道中。
黑黝黝地地道里,时不时的吹过一阵阴风,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。湿哒哒的地道里的石壁都是滑溜溜的。弯弯曲曲的地道里,祈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就闻到了一股霉气的味道。循着气味走去,祈若看到一排排的书籍。翻阅开来,无外乎关于临城失踪的人口问题。另一边则是关于活死人的复活,以及复活之法。
“阴蚀之子,吸四海八荒之阴,心术不正,胴体宜炼为炉鼎,得之,修为剧增,超脱三界之外,不入六道轮回。”祈若看完后。默默地将手册收起来。然后火速离开。
回到柳府的祈若,飞身进入自己的院子,关上门,拉开柜子,翻找着法书。
“吱呀。”门应声而开。
“阿若,你在干什么?”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如是问道。
“没干什么。”祈若收拾出了些符纸,然后翻出积了一层灰的朱砂,抱到桌子上,顺手倒了一杯茶水,放在一旁。在笔架上挑挑拣拣了半天,选了个顺手的,沾了沾杯中的茶水,润湿了朱砂,在符纸上写写画画。
小如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祈若理睬他。不甘心地上前,趴在书桌旁,看着祈若画符,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不解。
“这个女人又要干什么?画这个护符作甚?”小如是想着从画好的符纸堆里抽出了一张上下打量着。
“放回去,不要动。”
“我偏不!”小如是笑着将手中的符纸撕碎了。然后扔向祈若。
纷纷扬扬的符纸碎落满了桌子,地上也落了许多碎纸。祈若顿了一下,画好手下的符纸的最后一笔。然后放下了笔,理了理桌上的符纸。折叠成一个个小三角,放进荷包中。
“你要去哪!陪我去东街买糕点。”小如是跑到祈若身旁,拉住她的衣角。不让她走。
“阿姐不在这里,你去其他地方找她吧”祈若挣开了小如是的手,闪到一旁,警惕道,“我还有事,就不送了。”
小如是慢慢收回了手。盯着祈若也不说话。祈若也不多说,离开了房间。道,“既然你不愿离开,那么我离开。”
说罢,离开柳府,飞到顾府旁的大柳树上。与刚刚不同的是,顾府上空的黑云聚集地更加浓厚密集了。院内的假山旁,站着那个叫“小阿衿”的孩童。
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,又似乎是无意间的抬头,小阿衿又看到了刚刚停留在书上的人。或许目光太过强烈,祈若歪头看着小阿衿。往左挪了挪,小阿衿的目光也跟着挪动。祈若又往右挪了挪,小阿衿的目光又跟着挪动。
“好像……看见我了……”祈若飞身跃进院中,停在了小阿衿跟前。看着他。
“姐姐。”小阿衿苍白着脸,乖巧地礼貌地喊了一句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!好可爱啊!柳如是算什么!还是这个小阿衿可爱!”祈若应和了一声,温柔地揉了揉小阿衿毛茸茸的脑袋。
“你怎么发现我的?”祈若像是变戏法一样,变出了一根小糖画,“来,这是给你的。”
“姐姐刚刚来过。我认出了你的气味。”小阿衿迟疑了一下,接过糖画,半是新奇,半是珍惜地摸了摸糖画。
“这么厉害吗!”祈若抬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小阿衿的鼻子后,捏了捏他的脸,心疼道,“怎么这般瘦,不行不行,以后我一定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!”
“养我?”小阿衿不解道,“姐姐氏要我离开的吗?很多人都说过要带阿衿离开,但是他们都没有来。阿娘说,今晚要送我离开这,送我去一个好地方。”
祈若叹了口气,心疼地揉了揉小阿衿的头,道,“姐姐问你一件事,如果……姐姐是说如果,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了,你愿不愿意跟姐姐离开?”
“一个人?”小阿衿低下头,沉默不语了好久,久到祈若刚要安慰他,只听见他说,“我愿意。阿衿愿意跟姐姐离开。”
“好。姐姐知道了。今夜姐姐就来接你回家好吗?”祈若解开腰间的荷包,将递给了小阿衿,“这是姐姐找来保护你的符纸。你收好,这符纸,一张只有三个时辰的用处,用的时候,记着时间。”
“嗯嗯,我记得了。姐姐。”小阿衿接过荷包,宝贝地塞进怀中,“姐姐一定会来找阿衿的,对吗?”
“对,姐姐一定会来的。但是姐姐可能会迟些来。”祈若笑道。
“阿衿记住了。”小阿衿伸出自己的小手,弯着手指,只伸直自己的小拇指,倔强道,“姐姐,拉钩!”
“好。”祈若深处自己的手指勾着小阿衿的手指,二人一起念道,“拉钩上吊,一百年不许变。谁变谁是小狗。”
“好了!阿衿等着晚上姐姐带我回家!”阿衿捂着胸口的荷包,十分宝贝道。
“阿衿……你在哪?”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。
“姐姐,快走吧。阿娘来了。”小阿衿一瞬间慌乱了,催促着祈若离开。
“好好好,阿姐走了。你自己多加小心哈!还有啊,记着符纸的时间的时辰。不要忘了!”被推着走的祈若不停回头嘱咐道
“阿衿,你是在和谁说话?”女子的声音渐渐近了。
“阿娘,没有人嘞!我在自言自语!”小阿衿大声回答道。
“姐姐走了,么嘛~”祈若像是花花公子调戏路边姑娘般偷亲了一口祈若。
小阿衿看着祈若离开,愣在了原地,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脸颊,呆呆的半天没有回过神,自家阿娘走到身边都没有发现。
“你在发什么呆?”面色苍白的女子皱着眉头推了下小阿衿,面上带着不耐道,“这里有人来过?”
“啊?哪有人?阿娘你在说什么?”小阿衿呆呆地望着自家阿娘问道。
“一股鲜活的气息……真的没有人来过?”女子满目质疑,厉声质问道,“你确定没有人来过?你没有说谎?”
“没有,阿娘。刚刚只来过一只雀儿,不过飞走了。”小阿衿低下头,解释道,“阿娘说的气息大概就是那只雀儿吧。”
“希望如此,你跟我走,我们去给迎接你阿爹回家,做最后的准备。”拽着小阿衿,女子脸上满满的憧憬,苍白的脸上还生起了红晕。“你阿爹最喜欢红色了。今晚阿娘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去见你阿爹。”
“阿娘,我呢?”小阿衿假装满脸的期待问道,“你不是说要带阿衿去一个美好的地方吗?”
“你?”女子似乎是被打扰到了自己的幻想,脸上挂着很明显的不高兴,冷哼了一声,而后虚伪得笑着说道,“阿娘一定会带你去一个很美好的地方。阿衿以后就住在那。阿娘和阿爹有时间就回去看你。”
“阿娘和阿爹不跟阿衿一起去吗?”
“阿衿是个大孩子了,要学会独立。阿娘保证,只要一有时间就和阿爹一起去看你可好?”
“嗯嗯嗯!阿衿等着!”
女子拉着小阿衿穿过弯弯曲曲的走廊,来到了一出荒凉的院子。推开老旧的木门,走到一口枯井旁。缓缓地转动着井上的转轴。深不见底的枯井似乎一个张开的嘴巴,等着食物进入口中。井底深处传来一声声像是野兽嘶吼的叫声。转着转轴的女子以及小阿衿像是习惯了一般。转了九十圈后,女子抱起小阿衿,将其放入桶身满是黑红的污垢的木桶中。而后放下木桶。随着木桶进入到枯井深处。一股刺鼻的腥味以及腐烂的肉味弥漫在鼻尖。井底的怪物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,变得更加兴奋。喘气声一声更比一声粗。
“咚。”当木桶落在井底时,怪物兴奋地冲过来。小阿衿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,做出防御的架势,静静地看着怪物冲过来。
“当。”小阿衿虽然挡下了一击,但是也被怪兽划破了胸膛。胸口的荷包也被划烂了一道痕子,包里的符纸散出了几张,落在了地上。闻到了腥味的怪物变得更加的兴奋。发狠似的,一下比一下猛地冲向了小阿衿。却被地上的符纸限制住了冲击。小阿衿若有所思地看着符纸,想道了一个法子。尝试性地举着匕首刺向怪物。
“吼!”被刺伤的怪物发出一声怒吼。不怕死地往上撞。却总是被拦在符外。
“阿衿。你阿爹尝到了吗?”头顶传来女子的焦急的声音。小阿衿冷笑了一声,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衣裳,在自己的身上添了几道伤痕。将一掌符纸贴在自己身上。捡起地上的符纸。走到木桶旁,摇了摇绳子。井底的怪物看着“食物”离自己而去。憋屈地去舔滴在地上的血.迹。
坐在桶里的小阿衿将失效的符纸塞进嘴里,嚼吧嚼吧,嚼地面目全非,朝井底吐去。疲惫地躺在桶里,闭幕想着祈若。
“姐姐,我来等你接我回家,姐姐可不要骗我啊……”眼底闪过一丝血色,想着想着便靠在桶旁,睡着了……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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